这是再小一些的时候，妈妈糊弄她时教她的。

        “嗯。”

        “哦？”

        他点点

        路途并不遥远，十五分钟后，他们在一栋老旧筒子楼前停下，小女孩目光扫向那栋阴暗的建筑，解开安全带。

        是杂乱不堪的电线，缠绕在一起像鸟巢又似蜂窝，一楼住门窗贴着数不清的广告与三无贴纸，墙还在不断掉落。

        “我送你进去吧。”

        “当然是许愿的人扔。”

        “童嗝――童童......你...你怎...怎么一个人在外边？”

        感谢前段时间公交车上我无助时你帮助我付钱，感谢你一直停留在我能找到你的地方，感谢我在咖啡馆找到你时你还记得我，感谢你愿意和我面对面坐着聊天，也感谢你明知我是陌生人是个小屁孩，却在和我相中比妈妈对我还要好。

        女孩转望向他，张了张：“其实我――”

        “我走了，叔叔。”

        名字代表记忆。

        如果可以的话，叔叔，我们可不可以一直见面，可不可以一直都呆在一起，我很喜欢和你相的感觉。

        她小小的手蜷握着侧红棉袄的一角，目光始终投向他，嘴微微抿起，她知，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可他为什么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她让他不要忘记他，他会到的。

        “谢谢你啊，送我闺女回家，您真是个大好人呐！”

        “就在这楼上，叔叔，我到了。”

        “怎么不进去？”

        “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家。”

        她转问。

        女孩没有反驳，乖乖点点。

        一个女人打着酒嗝的声音突然从另一方阴暗的小巷里传来，穿插进二人的对话中，李晋昭抬，发现是一个形高挑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他打着伞，来到她旁，抬眸望去，厚重的积雪堆满在半开的铁门前，一路延展到院落里，印着大小不一的黑色脚印。

她，突然有些走神，他想问，你许的什么愿，可嘴刚刚张动，她就了个嘘的手势，说：“不能说，要虔诚，不然就不灵了。”

        李晋昭倒没有注意这个游乐场还有许愿池存在，顺着她的指看去，果真有。

        李晋昭收拾好怀里的东西，撑着伞跟在她后。

        这是她在咖啡馆被问到名字时于极强的防备心胡诌的，李晋昭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起先并不在意，但现在，他觉得知晓她的名字很重要。

        女人斜眼看着李晋昭，忙眯着眼睛想凑上前去，女孩稳住她的形，拉着她的手，连忙解释：“是送我回家的叔叔。”

        小女孩梨涡甜甜，又在许愿池前双手合十，随后抡起手臂，将币扔了出去，只听“噗通”一声，水的池面溅起一浅矮的水花。

        “感谢遇见叔叔。”

        他点点，“去吧，太晚了家里人会担心。”

        李晋昭下车，推开门，撑起伞。

        应该是喝了酒，面带红晕，醉醺醺的。

        一同走进去，穿越院落和大大小小的巷子，才到指定的楼前。

        女孩并没有着急拒绝，可她在心底想，自己的家就住在这么乱这么破的地方，他会不会不喜欢。

        “回去吧，宝宝，妈妈我快吐了，呕――”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并不清楚路线，全由她给指示。

        她拍拍女孩的肩膀，抬指捂住自己的嘴，女孩转过朝李晋昭苦苦地笑了一下，“再见，叔叔，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李晋昭心稍松，原来是妈妈。

        她说。

        她赶忙从地上坐起来，“叔叔，那边有一个许愿池，我们去把这个币扔进去。”

        “嗯，这谁？”

        李晋昭开车送她，上车的时候，他把白山茶花和红苹果都放在车厢内的储物柜上，洁白的花朵镶嵌着的雪花，一遇热气就化为透明的水滴，一滴又一滴朝下落着，像冬日温的水，汩汩涌进心。

        然而他并未多想，见女人走过来，直接抱住了女孩，“哎哟，好几天没看到我的宝儿了！想不想妈妈呀？”

        女孩没有反驳他，转。

        他又突然喊住她。

        昏暗闪烁的光打在她乌黑发丝上，他看见她澄澈的眼睛，心不知为何生出一些不舍。

        女孩神经一紧，叫了一声：“妈妈。”

        “你的名字真的叫‘糖果’吗？”

        她跑在前面，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女人穿一白色骨的紧裙，外搭了一件厚重的貂大衣，踩着大红高跟鞋东倒西歪地行走。

        她在别。

        “对了。”

        女人又打了一个酒嗝，摇摇，端详了几秒李晋昭，才遇退步回去，重新保住女孩，嘴角勾起莫名的笑。

        李晋昭有些无语，没说话。

        “你扔还是我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