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纸巾折叠起来，攥在指尖凑向她的眼睛，那一滴滴横的泪水一点点把干涸的纸巾浸透，折断韧。

        李晋昭的指腹碰到她的泪，得他心脏一紧。

        “别哭了……”

        他鼻息温热，语气更加柔和一些，“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健康平安，你能明白吗？”

        童乐川没有应答，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想起什么，手上动作一顿，将纸巾攥进手里，目光环扫四周一圈，看到桌上放置的药。

        “把医院的药吃了，就去休息。”

        他掺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过程中，童乐川没有反抗，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空壳。

        李晋昭看在眼底，腔也炙闷。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他将童乐川安置到沙发上，转便去拿杯子接水。

        等满满的一杯水接好，又把医院开的药拿给她。

        “听话，你上有伤，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他把杯子进她的手里，童乐川并没有拒绝。

        随后他又帮她把药盒打开，整理好几颗她要吃的药，放进她手心。

        “我去趟卫生间。”

        他语气温和太多，双目凝视她一双红的眼，心里并不怎么好受。

        她还在哭泣，晶莹的热泪淌滴落在他们指尖相的隙，迸溅水花。

        李晋昭叹息，扶额了山，蜷紧那只沾染她眼泪的手，转疲倦地走向了卫生间。

        /

        “嘭――哗啦――”

        穿破天际般剧烈的脆响猛然惊起时，李晋昭正弓于洗手台前，冲洗自己的面。

        冰凉的水浪穿梭在他的五指与额发间，刺骨的寒意渗进早已麻木的肤，耳边徐徐不断响起的嘈杂水声本也短暂麻痹了他的听觉。

        可那声音尤为刺耳，带着惊厥的破碎感，在霎那间便像一重棍一般沉沉敲打在了李晋昭上。

        他感到一阵难言心惊，连忙站直，将水笼拧紧。

        几乎是竖直了耳朵，很快，他在恢复寂静的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恸泣。

        猛地，有什么不祥的预感速然袭来，他大脑本还没来得及去思考什么，手脚就已经率先有了反应。

        他快步将卫生间的门打开，内心深不自禁地在祈求什么。

        应该不会是……

        咚――

        然而下一秒，在看清的那抹鲜艳到近乎绝望的红时，他的心几近停止，周都像被冰封，完全无法动弹。

        他呆怔在原地，眼睛都无法眨动一下，空气在顷刻间仿佛生出了无数尖利的刺，不留余隙般地反复张扬着切割他的肉，咬噬他的骨血。

        他将拳攥得咯咯作响，指尖快要陷入掌心，才从那震惊的余韵中找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