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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落地,满殿寂然,唯有冷风穿堂而过,发出低沉的呼啸。
周恭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间冷意更甚:“难你如今连兄弟也容不下了吗?”
周通哑然,口颤动,却再吐不出一个字。
周述则上表为鲁王请罪,希望父皇不要严惩鲁王。
周通见状,怒火中烧,脸上却涨红得几乎发紫。
周恭简见周述如此姿态,反倒更加怀疑长子的狭隘与不仁。
周遇自请北行,携带物资,亲自筹划加固堤坝,疏导水势,并与铁勒浑使者谈判,以示安抚。虽为文弱幼子,然他一路风尘仆仆,竟也未曾有半句怨言。
周恭简也因此对周遇这个文弱的幼子另眼相看。
六月,盛夏的京城,酷热如火,却因一首诡谲的童谣而掀起阴云密布的风波。“走之弃甬,日月水中收。青龙衔赤血,天下换新舟。”
那日,周恭简微服出巡,行至周通捐建的善堂前,孩童嬉戏之声混杂着那歌谣的唱,清脆如刀刃刺耳。周恭简面色微沉,细细打量,却见一个垂髫小儿正拍手而歌,唱得津津有味。
周通闻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竭力否认与此谣言有关,却不料,那歌谣愈传愈广,几乎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愤怒之下,周通下令将所有传唱过歌谣的孩童一并收监盘问,霎时间民怨沸腾,如山火燎原。朝臣弹劾之声接踵而至,皆斥其残暴不仁。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七月,干旱未歇,周恭简率宗室重臣前往郊外祭天祈雨。正当香烟袅袅、鼓乐齐鸣之际,周恭简的目光蓦地凝住,像是被利刃钉在空中。
“把鲁王的衣服脱下来!”周恭简暴喝,声如雷霆。
周通惊愕不已,却不知所犯何错,只得惶然跪地。侍从将他那件礼服剥下,抖落开来,赫然是一件皇帝祭天用的旧衮服!
“你是等不及盼着朕死吗?竟这般急不可耐!”周恭简怒不可遏,指尖微颤,仿佛被刺痛的猛兽。
周通满面惊恐,慌乱中连连叩首,口中结结巴巴:“儿臣……儿臣不知!”
经周迢提点周通才知晓,这衣服竟然是皇帝祭天用的旧衮服,他新作的礼服被人掉换,只因为他素来习惯了节俭,只以为是旧衣改新,未曾多想。
周迢见状,连忙为兄长辩解:“父皇莫动怒,兄长定是被小人蒙蔽,此事绝非本心。”
“你怎知不是他本心?”周恭简的目光如冰,怒火中带着森冷的不信。
自此,周通与周迢皆被冷遇。
十月,周迢长年来因征战连连而病痛缠,时常抱怨四肢如蚀骨般疼痛。自虞朝建立后,他逐渐沉迷炼丹,求仙问
,妄图摆脱凡
桎梏。周恭简虽多次斥责,却终究视为痴妄之举,不予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