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回来，李晋昭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玩的项目，却见她神情突然又落寞起来。

        梁叶闻声，张了张，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叔叔是想赶我走？”

        女孩白了他一眼。

        “怎么了？”

        梁叶围上围巾，挎上一个陈旧的包，掩掩包裹的帽子好遮掩微而出光的，朝外走去，李晋昭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她后。

        “这还没有？”

        “真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书包，李晋昭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谁偷看你们了！”

        /

        “怎么回家？放学这么久了不回家，家里人该担心了吧？”

        她要去推门，目光却突然被门口一个慌乱无措的小女孩的影引。

        “嗯。”

        “怎么了？”

        他看了看腕表，再抬眸时发现女孩面色沉落。

        李晋昭不知她为什么突然疑惑。

        他们很快抵达游乐场，四周都装饰着圣诞节的元素，音乐声此起彼伏，女孩跑到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下，被红帽子白胡子的老爷爷了两颗糖果。

        “你在什么？”

        她一脸不悦，站起来，连连抬脚去踹地上堆起来的雪，“臭雪人，臭雪人......哼！”

        他知女

        可所有人却只他年轻气盛.....

        李晋昭笑，随后他抬眸，望向远灯光耀眼的摩天轮，问：“那要不要去游乐场？”

        “刚才似乎有个小女孩一直看着我们，现在她却跑了。”

        李晋昭没忍住笑出声。

        “叔叔你得真多。”

        李晋昭心隐隐有了绪，“朝哪里跑了？”

        李晋昭摇摇，“不想回家的话，那去咖啡馆里边再坐坐，写写作业也是好的。”

        他点点，“今天圣诞节，游乐场应该很好玩。”

        “你......你怎么来了？刚...刚才不是还.....”

        李晋昭笑笑，撑着伞走近一些，替她挡了挡落雪，“这么冷的大雪天，怎么想的呢？一个人在室外玩儿雪。”

        “怎么给推了？不给看？”

        他将日记本放好后已经默默在一旁看了她好久――小姑娘一个人着小雪蹲在这天寒地冻里玩路边堆积的雪，成各种形状，手指冻得通红。

        “我来开门。”

        “谁说要进去了，谁要作业啊，早完了！略略略――”

        不打自招。

        他慢慢蹲下，却见女孩突地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将堆起来的“歪瓜裂枣”猛一下推倒。

        “小小年纪，却也学会偷看？”

        他撑起一把伞，将梁叶掩在后，挡住风雪，“阿姨的车在哪里？”

        女孩方还气鼓鼓的，突然听他这么一句话，眼睛里立时绽放出光芒。

        “那边。”

        只是那影的主人发现了他投去的探究的目光，呼地一下，又消失不见。

        他帮她捋了捋脸颊的发丝。

        “别的都不想玩，摩天轮可以吗？但是叔叔，我不要你请，和上次坐公车一样，我会用存的钱还给你。”

        她用目光探到那家茶馆，又看向李晋昭，来来回回地，似乎没搞清状况。

        李晋昭目光移到一旁，发现那里也有两个被打散的雪人，不过他没有再尝试追问。

        “堆的什么？”

        他无奈地摇摇，转，孤落地朝那间咖啡馆走去。

        那个小姑娘看见她走出来后忙不迭地就转逃跑。

        李晋昭拉过门把手，将玻璃门打开，高悬的风铃叮当作响，室外空气寒凉，卷着细碎的雪刮得人骨都疼。

幢灯火通明的大厦高楼，建筑的最端，巨大的红色标识写着――D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摇摇，嘴里包裹着的糖果被口腔的温度化成甜腻的糖，她往胃里吞，却漫过酸意腾腾的心脏。

        女孩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要推倒雪人，心脏砰砰着，故作镇定地回答：“又没什么好看的。”

        李晋昭时常这么问自己，他总是愿意跨越那底线的，哪怕赴汤蹈火......

        梁叶抬指指向一个方向，李晋昭抬眸望去，蓝调的Eternity招牌落入眼底，余光微移，白炽灯光下，有一抹红艳影。

        女孩被他的出声吓得一抖，一屁坐到了地上。

        “想玩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今天叔叔请你。”

        “你今天怎么......小小年纪，不该这么容易动气，对不好。”

        “我没这个意思。”

        “本来就没有！”

        “妈妈开了车，在外边等我，你就在这里吧。”

        “你认识？”

        失落像生命顽强地爬墙虎，一点一点缠绕他的心扉。

        如果曾经多一些勇敢，多一丝信任，是否又会有不一样的局面？

        待送梁叶上了车，他们视线短暂交接，可徐徐关闭的门最终还是将他们二人阻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