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什么？”

        天下十有八九的人都不会温柔待己，更别说那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们也许只是利用你，又也许于病态心理只想将你打碎蹂躏，可那剩下之一成的亲人却不一样……

        他喃喃，沉浸在自己变态的游戏中无法自，随后抄起桌上的酒，悠然自得地往她口淋，一下一下，很快，瓶酒业见底，童乐川的白色校服也被打透彻。

        她气若游丝，沉沉的嘶哑的声音响起，眸光黯淡。

        他抬眸望向童乐川的眼，却发现，她眼中最初的暴戾，胆寒，惧怕不知在何时间竟然消失了，一片苍白的脸上没有情绪可言，像一只死去很久的小鸟。

        “这就是你说的怜香惜玉？”

话毕，他眼角笑，要给男人示范，右手游蛇一般直直奔向她的下，穿过她的腰，往她那里伸去。

        她自顾自的扭，封闭的内心，难以参透的忧郁，尖利坚的外壳，好像越发反过来变成了伤害自己的利。

        独留晶莹又澄澈的泪淌，不断不断……

        不过她也知，这是一把能刺穿心脏的双刃剑，只因为是父亲，所以本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眼底涤着潋滟的水光，她无视脸的酸麻的灼热，无视恶人对自己的侵犯，只是默默看着晦暗挂坠的水晶灯。

        微弱的光亮像十年前被他拢在白皙粝掌心中的火苗，也像是他那双总是在纷然大雪下清澈温的浅棕色眼睛。

        “怎么不算是呢？”

        是她因为曾经种种从一开始就贬低了自己的分量，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李晋昭对自己真正的在乎。

        “我说……”

        她呼唤，心脏变成一片片破碎又糜烂的花，坠落在血色的黑夜里，她闭上眼睛。

        他的目光沉醉其间，了嘴角，伸卷走指尖的血，随后又抽手出来去拭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不哭啊……”

        他装作一副好人样，手却过她沾惹泪痕的脸颊，又向她的领口，“沾了血的衣服要不得了，咱们要不脱了吧？”，他自说自话地问，接着本不在乎童乐川的意愿，就将夏季校服领口猛地朝外一扯，猛地，两颗纯白的纽扣直接爆裂开来，童乐川前大片的光洁与起伏就暴而出。

        李殊寒玩味的扬起嘴角，没有继续试探下去，她只是抽出去揩她耳垂的血，“都出血了，真是不好意思。”

        于是不自禁地、无意识地便采用某种极端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重要，去抚平自己玻璃般脆弱的心。

        “喜欢么？”

        “啧，怎么快哭了啊？”

        剧烈的摔门声震耳聋地响起，溅起藏匿于黑暗的纷繁尘埃，有喧闹呼唤声从前端传来，像久远时候回乡路上清晰的轮声，噪杂的一言一语来来往往，童乐川听不清一句，可心却加速鼓动起来，抬目远去，想去探明自己的猜测。

        可他是父亲，和她童乐川淌相同血的父亲。

        至少，那个完全不能被封之为合格父亲的李晋昭真的不一样，自她所认为的重逢以来，本不需要她去证明什么，他从来都是站在她的边的。

        李殊寒用水果刀叉挑着暴大开的领口，伸着她的耳廓，闻声抬起，眼底都是疑惑。

        无人知晓童乐川的度秒如年，她心底生出烈无比的衰意与悔意，后悔为什么没能听李晋昭的嘱咐，后悔为什么没能在当时选择和他回家。

        星海岸那次是，这一次也是。

        她觉得好累好累，疯狂呢喃他的名字，心房颤动地泛疼，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失败，一种怯馁，她本该是要去强迫自己讨厌他的……

        也许……也许李晋昭真的可能不是那么地爱她，但，为父亲的他却是她边绝无仅有的最为在乎她，也最为真心想她好的人。

        即便这一切有着源，但细思来看，本质上还是因她被牢牢地困在了过去，她潜意识内是充满希冀的，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贪婪地想要去索求更多的关心与爱护。

        爸爸……

        童乐川大脑坚守住最后的清醒，她感觉绷直的那心弦真的快要断掉，在昏沉间几乎带上了哭腔地遏制住了李殊寒的手，眼底藏不住绝望与惊疑。她甚至感受不到从耳涌出的血，正在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到她的衣领上。

        “李殊寒，你最好……能在今天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