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意后的丫鬟给她拉开座位，又给她沏茶，殷勤忙活。她却是享受惯了的，但也没有作威作福，丫鬟们和她还算亲近，见她有客人在就退到不远等候着。陈秋意笑：你这是要去哪儿？

讪点了下。陈秋意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语调轻快地问候着：真是巧啊，我今天刚在这里坐了会儿就看到你了。怎么，你也没事出来喝茶听说书的？

        江北忙：没什么，遇到故人想起来从前的事情。

        江北沉默。

        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国家间的事情我也看得很少，可是我也明白这日子不会太平了，张大帅都被日本人炸死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怎么样？

        陈秋意笑了笑，没有生气，似乎早就料到：既然如此，江先生慢走。

        陈秋意：我能给你个在日本发展的机会，我和老爷提过我有一个优秀的同学，只是他不知你我的关系

        谁不是清清白白的人呢？我给人了姨太太就是脏了？陈秋意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手指微微蜷起，似是有些用力，指关节看得到青色的血，跟着一个男人我总要图点什么，在你上看不到希望，我就知我要去找别人。

        谢谢，不过不用了。江北拍了拍手，站起，眉眼俱是冷意，我有自己的门路。我还有事，告辞。

        江北摇：我女朋友。

        你要说什么？他冷淡的打断。

        普通人。江北不想多多说起夏，剥了一颗花生抛到嘴中咬了几下，却没什么滋味儿，鬼使神差地吐出几个字，但是很清白的姑娘。

        不是。

        此时江北才听清楚台上说书的故事，醒目拍下，振聋发聩，吕布背叛了董卓。为了那个貂蝉。红颜祸水。江北转过，想着这个几乎家喻晓的故事，又是女人的背叛。

        江北从容地剥着那些花生，台上说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却辨别不清一个字，他们都心事重重，想着从前，怨着过往，惆怅中还有被捉弄得无可奈何。陈秋意又：我家老爷说时局太乱，过段日子打算去日本。我也要跟着去。

        陈秋意的目光变得缥缈，记忆深的江北虽然也是沉稳的，可是却不是现在这种沉郁的。她目光汇聚在他上，江北极力隐藏压制的那子戾气也许别人察觉不到，可是在深宅后院待了这么多年的陈秋意却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

        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江北淡淡的开口。

        陈秋意笑笑，眼底皆是几分自嘲：你这是讽刺我呢？

        哟，是谁啊？官祺吗？

        江北：约了人一起去听戏。还早。

        来到戏院，他整个人魂不守舍，夏锐地感觉到他今日不在状态，便用手碰了碰他轻轻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从前的少年已然变了。

        和你说了有用吗？

        陈秋意的笑容僵了一下，却很快就恢复自然：那就好啊。是哪家的闺秀？

        不用了。他了她的指尖以示安，可惜脸色却出卖了他。

        我陪你她要起。

        台上唱的是瓦岗寨的故事，王伯当与众叛亲离的李密，其实夏不爱听，她本来听说城南会有一出，可是江北却不是很想去。她不知他今天遇到了什么，总是提不起神，素日里的温柔变得有些敷衍甚至是急躁。当他听着那句你好比困龙痴想上天堂，任你纵有千元将，雪霜焉能见太阳忽然急促地了几声，对夏：你在这里听会儿，我出去一趟，透透气。

        回程的路上，夏仍是担忧的观察着江北，她习

        的确没有，只是他不愿意承认那种懦弱。

        江北手里的动作一顿，静待下文。

        路过，有些渴了，就进来了。